by Fee, Edwin, Kayuen.
喋喋不休的女子
(女子打開夢的筆記)
在整個創作最初的時候,曾被問了這樣一個問題:你們會走多遠?
旅程從我的房間開始,書寫僅僅是一個引發點。形體與聲音從窗戶門縫滲漏進來,糾纏而拉扯不休;戲不斷在大幅度變動之中,的確是Tides in Limbo,半端不明,潮汐洶湧起伏未止。
我們設定了一個起點,叫做「背離」;找了一條路,叫「探尋靜」。強調某一種內在狀態的求索,但那怎樣能呈現於觀眾面前、直觀的體驗如何由自身傳達到他者呢?
我那時回答:我不知道能走多遠,唯一清楚的是,我們必須出發。旅行所需要攜帶的不是沉重背包,而是「減省」。
最終我們未必能走到哪裡,或者只不過更為清楚自己原來身處的位置;誠如流浪的旅人,長途跋涉中所察看的不是異國風光,卻是因著肉身的流離、自己的內在以一種近乎袒露的形式放大,得以重新檢視。
女子:幽靈在和我說話.它們在房間裏跳起曼妙的舞,響起屬於子夜的樂聲;它們躍動,在深黑色的柚木地板上肆意蹓躂,寫下了一首詩。我一直很想睡,但一直沒有睡,似乎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個泉湧的剎那,將一切傾注。
(說話完結,按下對講機的鍵,只餘下沙沙的聲響。)
聆聽的聲音考察者
《旋轉, 三途川》對我來說,是一種未知的經驗多於一種可以預示的結果。這是我第一次與別人合作創作,無疑是充滿挑戰性的──在概念或實踐上,每一步都反反覆覆。當中表述的不單是我們仨之間某些個人經驗,而更是多重的角力、與沒有形狀的狀態;當我們將之轉化去面向他人時,結果不是最重要,而在於感受三種媒體撞擊時所迸發的熾熱質感。
我感覺到聲音與其他藝術形式若隱若現的關係與距離;我看到我們在互相闡釋、影響,甚或踫撞;我享受距離所賦予的自由度。
聲音在劇場置於一個什麼的位置,我很想知道;無論如何,整個過程與歷練已在我們心中旋轉。
(聲音考察者拿出他的錄音器材,捕捉雨的聲音)
不說話的旅人
(拿起筆,呆怔,聽到腳步聲)
(開門時旅人就在門口,下著很大的雨)
她說了很多;我出發。
她說、他聽、我動。
(他就這樣躺著,看著天空的雲朵飄來飄去。)